長日的沈默是因為生活已被切割的極不完整,有時候思緒所及,還未有任何



反應又硬生生被打斷。



寒流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可柔。想起可柔後又想起謝。一個是寫了一半就停止



了的故事無從接續,另一個是,如果一輩子只能說懊悔這麼一次,那我就會



用在他身上,然後無止盡地彌補。



***



2001年的冬天,除了可柔我不大記得究竟還有誰,只知道昏暗的天色下我們



一群人踩著柏油路往操場走去,流星雨比什麼都重要,即使冷得打哆嗦,但



心好像從來沒這麼輕盈過。一路上有人開心地唱歌,有人附和著,然後有人



,像我和可柔,勾著手相互取暖。在去新體的大大斜坡邊,可柔邊說話左手



邊比劃著,右手勾著我的手臂,突然間交叉著的手之間有點零星的火光。好



像有人在我手臂上用極細的針尖扎了一下,我叫了出聲。



"阿阿阿,好刺喔!!"我說。



"哇哇,是靜電耶。"可柔說。



"真的嗎?我也要看。"已經不知道是誰說的,大家簇擁而上。每個人都搓搓我



拍拍我,磨磨我。最後真的又出現了兩次火光,像遊戲似的。



刺刺痛痛的,但很甜蜜。





***



瑰麗的視差世界。



13度的客運上,我問我自己我的人生因為少了誰而不同,其實也可能是我的



多愁善感在15度以下就會自動turn-on,總之500度的視差和15度以下的多愁



善感共同作用之下,所有高速公路上和遠處不知哪裡的路燈車燈全像電子顯



微鏡顯下竄動的顯影。由中心擴散出去,在我瞇著眼睛的時候才又聚焦起來







失去的人和逝去的時間對我來說就像那些紅黃橘綠的顯影一樣,我看到他們



似乎就在不遠的地方,伸手可及,眨了個眼輪廓卻又淡去了。



***



除此之外,我還是繼續了我長日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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