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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的時候常覺得很心疼倩，但我心疼她什麼呢?自己不也是這樣搖搖晃晃
長到這麼大，卻發現許多事情的意義都是自己賦予的嗎?因為從小就立志要
當個藝術家，倩必須比別人更辛苦，除了搞懂英文數學地理歷史，還得上電
腦課素描課水彩課藝術鑑賞課。當她受不了的時候問我:老師我英文可以考
七十五分就好嗎?
我聽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其實倩考幾分我都不介意，倩的爸爸媽媽也是非常好的父母親，總是給女兒
最大的支持，知道她有夢想要實現。所以我們之中沒有人會要求她考一百分
。但我幾乎可以感受到要她脫口說出這個要求是多麼困難，更足以顯示她已
經沒有力氣讓自己的英文多五分，僅僅是五分。
我只能說好，但妳要自己拿捏，總是要多給自己幾分在考試的時候揮霍。然
後我告訴自己，這個努力的小女生跟妳一樣只有一次什麼都不怕的年輕，當
然要讓她義無反顧地衝一次。也只有這個年紀會把自己關在房裡放非主流音
樂，拿National Geography出版的攝影集忠誠地練素描，或把ppaper當作課
文認真閱讀。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自我賦予的意義是那麼深刻，所以做什麼都值得:即使
總是沒睡飽，即使在書店裡睡著，或者望著只有75分的英文考卷和只有六十
分的數學考卷眼眶像血小板失去效用的傷口一樣流出淚來......
至於我呢，我想我已經失去那個意義了。令人傷心的其實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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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素食主義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