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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並非手持遙控器，開關自如。感情它像是壓得實實的千層蛋糕，太多的
甜壓實成難以承受的負荷，放進身體裡化成渾沌的一團看不清的東西。而情
緒是弦上的箭，一下子射得遠遠的、墜得特別深，持弓的人還在原地，怎麼
也追趕不上，怎麼一箭拔起？即使外表堅毅如娃娃，要將一段感情收拾完畢
，也著實耗了一段時間。明明知道未來橫在眼前，但悲傷的河始終在眼前流
淌，要跨越到彼端的幸福似乎總是差了一些。那是不能言傳的心理活動，日
日夜夜與心靈糾纏。
她回憶一段感情的初始，和導致走樣的所有可能因素，卻發現所有的暗示、
一切現在回首起來都像是天啟的暗示，當初怎麼都覺得是愛情的證據。
白晝一切如常，而夜晚來臨的時候，娃娃就帶著絲絲懊悔和疑惑極不安定地
入睡。她夢見奶粉業小開憤怒朝她走來，逼她往牆腳退縮，下一秒卻摟著別
的女人的腰，對她視若無睹；她也夢見A君真的在中藥店的櫃檯後長成一顆
大樹，不同的是中藥店沒有遮蔽的天花板，她仰頭就看見空中有A君那張圓
臉，汗跡沿著臉龐涔涔下滑。現實生活中，她每個週末忠實陪伴A君上山下
海，而奶粉業小開，是再也沒有聯絡了。
她和A君的友誼在這樣的背景中緩慢成長，除了相互依賴之外，始終沒有跨
越分界。對此A君不曾表現不滿，只是隱隱約約知道等待是必須的。於是他
在山間的遊戲以更激烈和不顧一切的方式進行，油門採得更深、握緊方向盤
的指頭壓得發疼。父親李大夫深諳世事的雙眼不會讀不出兒子和那女孩之間
的暗潮洶湧，而他還在想，這樣對兒子是好是壞，思緒就在他每日低垂的眼
眉之間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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