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s that bring me back to myself

終於和久違了的維臻一起喝了咖啡。



正準備在暖呼呼的陽光午後看個閒書的時候，接到維臻的電話，說人在新竹



，五點四十分的火車，在這之前可以到艾瑞絲喝杯咖啡。雖然我還是討厭那



個老闆娘，但為了那裡的咖啡我們還是妥協地回到老地方。老闆看到他顯然



和我一樣高興，曼摩煮的特別好喝。



維臻幾乎沒有變，也不像我想像中有大頭兵的樣子，還是一如往常的斯文樣



。短暫地聊了約莫四十分鐘，因為五點四十分的火車，好像談話的腳步必須



加快，但又仍是慢慢的。終於維臻冒出令人吃驚的結語。



"我要結婚了。"



"什麼!!??"



"對阿，四月底耶，嚇到了齁。"



"好..樣..的.."



"對阿，籌備滿久了。"



"還是同一個人嗎?"



"對阿，妳看過吧?不然跟誰啊?"



"也對。(奸笑)"



然後絮絮聒聒地講了為什麼婚禮訂的這麼早，我大概在腦海裡想了一下那位



曾經很愛跟我們吃醋的醋桶新娘，但全然想不起來臉的輪廓，只記得是個清



秀的姊姊，但每次打電話來的時候都是神經耗弱地逼問男朋友跟誰在一起，



然後我跟阿火都會在旁邊閉嘴不敢出聲，一面覺得好玩。想不到竟然要結婚



了!!



要結婚了耶。



維臻走的時候約好下個禮拜再回新竹，再去喝一次咖啡，然後拿帖子給我，



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張紅帖呢。



其實除了很替他開心以外，我總覺得那時候喝咖啡的我們的情緒，都有點感



傷。我總覺得他好像在跟學生時代的朋友一一道別，因為他說:"這是人生的



另一個階段"，彷彿那條線跨越過去之後，會有更多我們想不到的變化，醋



桶女友成為醋桶老婆之後，我們大概更見不到他了吧。同時，我不免感受到



那種人生的發展仍擺脫不了的程序，就是得長大，工作，結婚，生子。我一



直覺得自己不可能這樣乖乖地發展，所以我大概會一個個送走那些親愛的友



人，會不會感到孤單呢，不知道，或許會吧。



由助教變成好朋友，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而能夠不因為我們年紀小就小看



我們也不容易，常常互相告知計畫和夢想，用自己的努力給對方加油打氣，



不知不覺走過了四年的歲月，想想，真的難上加難。未來或許不會再遇到一



樣談得來的朋友，於是很希望牽連的線別斷了。



如今天夕陽前的短暫五十分鐘談話，講到Sue老師申請到博士班全額獎學金，



到澳洲去做研究的事情，維臻告訴我:



"很厲害，但也不出乎意料啊，只能說人必須不斷的提升自己，把自己填滿，



那麼妳也可以得到妳要的。"



於是乎又受到了鼓舞。不管是我太樂觀還是怎麼樣，總之前頭的路不管多看



不清楚，也還都是一條路，如果得閉著眼睛走過，那我也會閉著眼睛走過的



，只是每個人的夢想不同，所以我會出牌，只是不按牌理出牌罷了。



我常在想我是否是為了想過和別人不同的人生而故意為難自己，但我的心情



只是想要把我最喜歡的一件事盡力去完成，看能夠到達哪裡而已，其他的事



反而不那麼重要了，如果將別人認定的人生過得很好，雖然也過得去，但我



想以我的個性一定會懊悔的。所以我寧可照著自己反骨的脾性，如果失敗了



或幻滅了，我會接受那個結果的。



總之，照例有人做了一些決定，還有一些人做了其他的決定，都會到達終點



，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我在線的這端和對面的維臻揮揮手道別，看看未來



暫離的我們會各自走到哪裡。這是我對自己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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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寫完的時候，天色暗了，因喝了咖啡而起的心悸也早退囉。我頭一次真



正的感受到，在時間的推進之中，那種情緒的微妙變化。



(為此還要再次感謝曾當過一年助教，卻會永遠不自覺給我epiphany的Kevin



，維臻。預祝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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